其实在第一封军报到齐湮都城的时候,他就已经命人去民间征收粮草,却不想齐湮百姓手中有钱,但粮草也是没有多少,他强行征收,弄得百姓对他怨声载道。
与卞东交战两月有余,齐湮内耗太大,已经拖不起了。
攻陷卞东,不能再拖。
萧芜暝故作不知,是想让他亲口将齐湮的困境说出来。
老国主脸色沉了沉,深呼吸后重重地呼出气,“寡人今日来,是想宸王你出手,救一救齐湮,便是看在筎果的份上,还请你答应。”
说起来,筎果与萧芜暝有婚约,郸江与齐湮亦是联姻关系,这百年来,齐湮仗着一国独大,还未曾与哪国联姻过。
老国主这会儿不得已改了口风,他原先说的可是商讨联盟一事,眼下却不得不说,是来求救的。
“只要宸王你助寡人攻下卞东,卞东的一半山河,都分你。”
老国主审视着萧芜暝不动声色的脸,放软了口气,又说,“宸王你可想清楚了,卞东与郸江邻近,寡人答应你,将邻近郸江的那一半山河分你,皆是你的国土可就不止郸江了,此后,何惧其他国家?”
与齐湮,当务之急是将卞东攻下,与萧芜暝,扩宽国土亦是刻不容缓,趁着北戎冷眼旁观,西闽与沧南大伤元气,而卞东无力来征伐,这于萧芜暝是最好的机会。
修长的手来回敲着桌面,萧芜暝神情闲适,似乎对于齐湮国主口中的一事,提不起什么兴致来。
“宸王不用瞒寡人,你能拨出一部分的影卫用于把守郸江,定能拨出影卫征伐卞东。”
老国主清了清嗓子,犹豫了一会,觑了眼萧芜暝的神色,又说,“寡人还知道,卞东那位太子,对筎果那丫头可还没心死呢,你就不怕……”
“要本王出兵助你,也不是不行,只是本王有条件。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老国主松了口气,他连卞东一半的城池都能应下给萧芜暝,还怕他提出别的要求么。
“卞东强攻不得,齐湮的兵力也不能再消耗了,若是国主你信得过本王,只留下一部分兵力继续驻守在卞东境外,骗骗卞东即可,其余的兵皆可班师回朝。”
“宸王如此说,可是已经有了攻下卞东之法?”
萧芜暝不予置否,“不过一切行动,都要听本王的。”
只需留下一部分兵力在卞东,这便是意味着军饷够用,老国主自是乐得所见,便应了下来。
“如此,那寡人就等候宸王你的好消息了。“
萧芜暝抬手,“马管家,送客。”
老国主神色一滞,萧芜暝见他如此,却是笑了,讥诮地问道,“难不成国主你想与筎果叙一叙?本王这就叫人去把那丫头喊回来。”
“不了。”老国主眉头一皱,当下就拒绝了,抬眸对上萧芜暝似笑非笑地视线,竟是心虚了。
他开口解释道,“寡人见宸王你待她甚好,没什么可担心的,就……就不打扰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