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之焕怕这么闹下去,会无休无止,于是,他再也不含糊,当场拿出了态度,并且以老板的姿态命令杨受成离开。
宋之焕已经把话说得明得不能再明,可以说,没有给杨受成留下一丝余地。
宋之焕的坚决,让杨受成彻底明白,哪怕是他胡搅蛮缠,这件事也已经是板上钉钉,不会再有丝毫转机。
那一刻,他满脸颓唐,目光酸讽地深深看了宋之焕一眼,随后,他阴冷一笑,又环顾了这个包厢里的一圈人。
“好,我算是明白了,我杨某辛辛苦苦十余年,原来在你眼里,根本就比不上秦毅的一根毫毛!”
多年积淀下来的种种情愫,让杨受成此时此刻,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。
年轻时候,他就是他们三个师兄弟之间最逊色的,论头脑比不过宋之焕,论技术比不过秦毅,论胆识和魄力,他更是不如他们。
没想到如今兜兜转转这么多年,他好不容易选定的女婿,最后还是被秦毅的女儿半路劫走。
眼看着人家的儿子仪表堂堂,年纪轻轻就另创了一番事业,人家的女儿才貌双全,早早就另立门户另辟蹊径,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,再反观自己的女儿,从小就沐浴在蜜罐里,被他宠成了温室里的花朵,动不动只会用哭哭啼啼来解决事情。
年过半百,岁月蹉跎,技不如人、人不如人的挫败感,像一根长长的尖刺,深深扎在杨受成的心里。
“老杨,我从未这么想过,大毅是我兄弟,你同样也是我兄弟。但这件事,不能和孩子们的婚事相提并论。”
感受到杨受成内心积怨已久的委屈,宋之焕下意识走上前去,想要再劝慰一番。
但杨受成此刻已然感觉自己全军溃败,他激动地摆了摆手,往后退了两步,摇了摇头冷笑着说:
“宋总,我这就乖乖听你的吩咐,立刻赶去缅甸。我祝你们两家永结同好,可千万别再像以前那样,突然因为点什么事,就老死不相往来!”
杨受成在冷冷说完这番话之后,转身拽起杨可欣的胳膊,便毫不迟疑地往外走去。
明白自己再无希望的杨可欣,在临走之前,目光极其幽怨地望了宋锦瑜一眼,随后,随着她父亲一同离去。
杨受成父女离开以后。
原本还喜气洋洋的包厢,被他们这么一闹腾,瞬间变得肃静下来。
温婉和宋之焕双双无奈地对望了一眼,随后,温婉重重地叹了口气:
“迟早是要闹一场的,由着他们闹去吧。可能就是一时气不过,等过段时间,或许会想明白的。”
温婉像是在宽慰自己,也像是在宽慰众人。
于是乎,杜彩玉也接过话茬,无奈地摇了摇头说:
“老杨还是当年那个性子,动不动就觉得自己吃了大亏,全天下都欠着他。只是一个人哪儿能什么好处都沾,总归有不如人意的地方。婚姻这种事,哪里是强求得来呢。”
杜彩玉忍不住吐槽了一句,随后,她下意识看了宋锦瑜一眼。
当看到宋锦瑜和秦兰舟双双站在一起,两个人不由自主地手牵着手之时,杜彩玉顿觉十分欣慰。
女儿得遇良人,又知根知底,这样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。
“由着他去吧,他冲动归冲动,办事还是有一定分寸的,不会乱来。大毅,我们继续喝酒,甭理会他,他过段时间就会接受现实了!”
看着杨受成离开,宋之焕的心情格外复杂。
这么多年以来,杨受成一直在他手底下办事,虽然他性格有些滑头,但做事还算稳当,但今天他在冲动之下说出这些话来,让宋之焕的心里,总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。
不过,今天是他难得和秦毅重归于好的日子,他不想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,扫了他们好不容易多年重逢的兴致。
于是,他暂且把这件事抛之脑后,端起酒杯,很快和秦毅推杯交盏起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