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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以为不会再起什么风波,巡检司按照正常情况安排了一名番头听审,张方平一开口翻供的时候,巡检司负责听审的番头吓了一跳。但他职分太低,不敢在三法司会审时有什么动作,此时他立刻让手下继续听审,自己慌慌张张地赶回巡检司,向自己的上司报告。
胡敬听到报告,不禁向前一探身子问道:“张方平招供说,有人花10万银子让他找的冒襄?”
那名番头道:“是,然后三法司意见分歧,刑部不愿继续审理,但都察院坚持按照律法,听取张犯翻供。卑职不敢做主,火速来报司公,后面的情形就不知道了。”
胡敬站起身道:“走!我亲自去看看。”
胡敬带人急匆匆赶到刑部大堂旁边的听审屋内时,左振昆刚开始主审不久。胡敬刚坐下便听到左振昆问:“你猜测是江南胡家可有什么证据?”
张方平道:“除了江南胡家,谁有那么多银子,谁又能调动越剑堂的人?”
左振昆道:“我是问你有没有证据?”
张方平道:“那倒没有。袁仲谋也没有承认过。”
胡敬一边听一边看前面的记录,张方平供认是江南有人出10万两银子,让他以寻找五斗米教天师的名义,实际是想找到那家一个流落到襄樊的私生子,回去继承家业。之所以秘密寻找,是怕旁支得知消息后,横生枝节。张方平并不知道到底是江南哪家巨富,只有一个名叫袁仲谋的人负责与他联系,五斗米教起事以后,那个袁仲谋就断了联系。
看到这,胡敬的心放下了一半,这时他听到左振昆问道:“那越剑堂参与可有什么证据?”
张方平道:“越剑堂每次来人也是隐藏身份,但因为都是我们五斗米教安排食宿,时间长了,我手下也发现了他们的身份。有付堂主段式,二师傅刘景林,还有堂主的公子名叫顾淮,其他的人我记不清了。”
胡敬的心又提了起来,这几个名字他都知道,他知道越剑堂逃不了干系了。
左振昆问道:“那个袁仲谋既然已经劫走了冒襄,为什么又把他送回万安山?”
张方平道:“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。本来说好袁仲谋把冒襄带回江南,另外找一个相貌相似的人送进万安山代替他,可最后还是把真冒襄送回来了。”
左振昆道:“这么说,你承认冒襄没有参与五斗米教作乱?”
张方平道:“的确如此。”
左振昆道:“签字画押。然后你仔细描述一下袁仲谋的相貌,我让人画像。”
过了一会,就听见左振昆道:“二位大人,既然案情有了变化,今天暂缓宣判,如何?”
到此,胡敬没有继续听下去,站起身急匆匆地离去。
三法司会审结束后,左振昆等三人来到政事堂,向吕夷初报告了张方平翻供的情况。
吕夷初听完报告,又拿来张方平的口供仔细地看了一边,放下口供问道:“你们三人什么意见?”
左振昆首先开口道:“丞相,张方平翻供的主审是我,我认为这份口供足可以证明冒襄与五斗米教案无关,应该立即通知巡检司,对冒襄不能再以谋逆罪名审讯。”
刑部尚书道:“这只是张方平一人的口供,并没有其他人犯的口供佐证。况且什么胡家找寻私生子也太匪夷所思,冒襄的身世不明,情况复杂,应该继续调查。”
吕夷初问大理寺卿:“你的意见呢?”
大理寺卿迟疑地说:“巡检司接手了冒襄一案,是否将这口供移交巡检司,我们专管张氏兄弟的审理。”
左振昆道:“如果不能证明冒襄与五斗米教无关,张方平的举纠功劳就无法判定,如何准确量刑呢?”
刑部尚书道:“皇上要求我们在年前结案,难道非等到冒襄罪名明确,才能审结张氏兄弟谋逆一案吗?”
左振昆道:“三法司必须严格按照律法行事。”
吕夷初伸手打断两人道:“好了好了,你们二人都有道理,我们既要遵守皇上的旨意,又要按照律法行事。这样,把新的口供先送交巡检司,再问问巡检司的意见,最后请皇上定夺。”
这时,政事堂官员来报:“巡检司掌司胡大人来见丞相。”
吕夷初道:“好巧,快请。”说完站起身迎接。
胡敬快步走进政事堂,众人见礼刚坐下,胡敬就开口道:“今天三法司会审的事我知道了,感谢左大人为我们找到了新证据,请三法司把新证据移交巡检司。”
左振昆道:“证据是要移交巡检司,可是胡掌司,刚才我们说到,冒襄是不是可以证明与五斗米教谋逆无关呢?因为这直接关系到对张方平的量刑。”
胡敬痛快地说道:“冒襄与五斗米教谋逆无关,张方平举纠有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