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宁满脸冷色地带着番子离开了来宾楼。
几个官员亦是架着张升乘上轿子回到他的府邸。
此时,天色已是完黑了。
张府内挂上了灯笼,闪烁着点点亮光。
“老大人,今日冲动了啊。”
吏部尚书叹息道。
“哼,老夫为国除奸,纵使身死又有何妨!
罢了,且不提那幸进小人,且与老夫一道去书房喝茶解酒。”
此时张升似是已经平复了心情。
他当先跨进了院子。
只是下一刻,便从空中射来一支冷箭,正好穿透了张升的脖子。
一时间血流如注。
这名士林清贵,桃李满天下的老大人便就此倒在了血泊中。
只是他的嘴角,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“老大人!”
几名官员痛呼一声,连忙差人抢救。
不远处的一个屋顶上,一个蒙面人看了眼旁边早已气绝多时的汉子,冷笑道:
“老东西,大人说了,你的命,是我们的。”
钦差行辕处。
江宁前脚走进堂屋,后脚变得到了张升遇刺身亡的消息。
五城兵马司已经将城中面戒严,搜查刺客了。
“什么?谁干的!”
他猛地抓起龚越的领口:“是不是你?!”
“大人明鉴,属下见那老匹夫如此对大人,确实恨不得除之而后快,可没有大人的命令,属下如何敢擅作决定。”
龚越满脸慌乱道。
江宁这才放开了他。
周颂上前一步道:
“大人,不管是谁杀的,可如今大人与之刚起了冲突,张升便死于非命。
所有人想当然便将此等罪责放到大人头上。
一旦传到京城,外廷的百官势必会同仇敌忾,一齐上书弹劾大人。
情况更加危急了,我们若不尽快拿出计策来,恐万劫不复。”
“不错。”
江宁背着手在厅中踱步良久,挥退了在场所有番子,命他们严密把守各处后,独留下周颂、张和与贺玉瑶,开始密议起来。
良久后。
贺玉瑶听了江宁布置的盘计划,见比自己那所谓的计谋更加详细周密,心中不由得敬佩起来。
一双美眸一瞬不眨地盯着他,见他临危不乱,意气风发模样,慢慢地竟是有些痴了。
遣散几人后,江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
却见郑芳蕊坐在床边,等着给他针灸。
“老爷,累坏了吧。”
郑芳蕊起身,莲步轻移,走到江宁面前,瞧着他有些憔悴的面色,俏脸上浮现一抹心疼之色。
小心地给江宁脱下袍服,让其坐到床边后,她脱了弓鞋上床,双膝弯曲,臀儿坐在裹着雪白罗袜的玉足上,开始针灸起来。
而就在针灸马上要结束的时候,江宁忽然伸手,从背后拉过了郑芳蕊到自己面前。
“老爷……”
“芳蕊,现在老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。
你会那种针法,是最合适的人选。”
郑芳蕊看着眼前男子凝重的神色,结合现在的处境,不由得想到了什么。
她贝齿一咬,认真道:
“老爷是奴婢的天,老爷说什么奴婢就做什么。
纵使是杀皇帝,奴婢也愿意,绝不会连累老爷。”
江宁哑然失笑。
这妮子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?
不过随后,他的心头涌出一股暖流来。
能有如此红颜,夫复何求。
江宁伸手将郑芳蕊抱到怀中,捏了捏她的琼鼻道:
“傻妮子,老爷怎么可能叫你做这种事?”
“老爷。”
郑芳蕊俏脸霎时羞红起来,眸中闪烁着喜色,撅起小嘴儿娇嗔般地唤了一声。
“蕊儿,老爷要你去盯着贺玉瑶。你们同为女子,最是方便不过。”
“是她?”
郑芳蕊不解。
“不错,接下来的每一个步骤都很重要,不能出现任何差池。
可对她老爷我实在是不能完放心,所以要你去看着她。
要是有了什么不寻常的举动,你便用你那针法杀了她。”
“好,都听老爷的。”
郑芳蕊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她的心早已交给了眼前的男人,但有所求,便会竭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