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，</p>
有稳定的海外硝石输入，弹药相对充裕许多。</p>
等拿下四川、贵州两个产硝大省，吴军就可以实现火药自由了。</p>
……</p>
而躲在后面1座碉楼内的赵庄文，看到了黑烟。</p>
心中默念：</p>
“弟兄们，莫要怪罪。穷人想出头，就得赌命，拿命换一个概率微小的机会。”</p>
“好打的仗，怎么可能轮到我们呢。九死一生、十死无生的仗才会让我们上。”</p>
趁着吴军暂停进攻的间隙。</p>
新军也忙着在碉楼周围挖掘工事，尽量不让人冲到碉楼底下。</p>
……</p>
九江城。</p>
正在城外巡视汛情的陆军大臣林淮生，接到了郑河安的战报。</p>
立马下令：</p>
“调10门臼炮增强第2军团。”</p>
“征募一支民间运输船队负责运输。”</p>
九江——湖口段，有数百艘空船滞留。</p>
他们已经完成了原本的运输任务，拿到了运费，迟迟不返航是想着再运点货回去。</p>
一来，挣钱！</p>
二来，空船在长江行驶很危险，满载能扛风浪。</p>
……</p>
军队有召，</p>
民间船老大们很积极。</p>
当即，</p>
就凑出了一支船队，载上臼炮、炮弹、炮手出发了。</p>
上溯一段水路后，</p>
即可在长江南岸一个叫作“六墩”的小地方驶入兴国州，沿着河流湖泊弯弯曲曲最终抵达三溪镇。</p>
这段河流，走不了军队的大船。</p>
……</p>
林淮生能够如此迅速做出正确判断，是因为平时的军事积淀。</p>
他看过兵器署的敌情总结，其中就有仔细描述清军是如何攻破金川部落上千座碉楼的。</p>
轻型火炮基本无效，</p>
重型火炮才能挨个撬开乌龟壳。</p>
金川道路恶劣，重炮没法运上去，清廷就组织工匠和铜铁料就地铸炮。</p>
每打一处碉楼集群，就在高山之上铸一次炮。</p>
兵器署的军官们认为，这是看似愚笨却最有效果的战术，充分考虑了双方的优势劣势~</p>
用庞大的国力压垮小小金川。</p>
而现场铸造的火炮，又分3类。</p>
一类是加强版劈山炮。</p>
一类是将军炮，1000斤至3000斤不等。</p>
最后一类是冲天炮（臼炮）。</p>
……</p>
金川之战的情报很详实，吴军内部曾参与此战的军官就有好几个，可确定情报无误。</p>
既然无误，</p>
就可以直接照搬。</p>
所以，林淮生并不担心所谓的碉楼，</p>
他更担心襄阳，还有汛情。</p>
如今，夏季已进入末期。</p>
总体来说，今年湖广江西一带风调雨顺，没有旱灾没有水灾。</p>
但是，</p>
还是要时刻警惕，防止老天爷杀个回马枪。</p>
吴军在江西已经吃过一次亏了，不能再吃第二次。</p>
长江、鄱阳湖、修水等水域都布置了专门人手盯着，每天观测3次水文数据（深度、流速、以及浑浊程度）。</p>
……</p>
停滞了数日的第2军团在得到了臼炮支援后，立即发起进攻。</p>
这一次，</p>
在山谷和山脊线一起行军。</p>
以部分散兵掩护炮兵沿着山脊线艰难行军。</p>
吴军臼炮在设计之初，</p>
军工署就考虑了机动能力，尤其是离开骡马后的纯人力机动，方形底座和两根硬木棍相结合。</p>
4名汉子即可抬起，行军灵活。</p>
散兵们四周散开，负责开路警戒。</p>
山路难行，消耗体力。</p>
每隔一刻钟就换一组汉子抬炮。</p>
1个时辰，</p>
其中3门臼炮终于机动到了合适位置——海拔500米的孙家垴。</p>
……</p>
一名炮兵准尉伸出右手大拇指，用跳眼观测法粗略测距。</p>
对面山坡叫水井岩。</p>
两边高度接近。</p>
但人想走过去殊为不易，两座山坡中间隔着一道宽度50丈左右的山谷。</p>
碉楼内，</p>
新军也发出了惊呼：</p>
“对面有吴贼！”</p>
“开枪~”</p>
铅弹嗖嗖的飞来，准尉连忙躲到一大块石头后，石块被打的砰砰作响，碎片飞溅。</p>
他却不紧不慢的掏出一本小册子，对着数据开始苦思冥想~</p>
……</p>
抛物线弹道难估算。</p>
不过，</p>
花了半盏茶的功夫，他还是琢磨出了最合适的角度和地点。</p>
在他的指挥下，</p>
3门臼炮分2处布置。</p>
其中1门布置在山石之后，进行超视野跨射打击。另外2门布置在稍远的平缓处，躲避碉楼火力。</p>
清军碉楼高6丈，4层。</p>
子母炮布置在最下层，抬枪在中层，火绳枪在最上层。</p>
炮手们只听得子弹咻咻咻~</p>
碉楼就没停止过倾泻火力。</p>
……</p>
“报告准尉，一切就绪。”</p>
准尉扭头，</p>
看着散兵队带队的士官：</p>
“你们先集火一轮，听到你们枪响，臼炮就开火。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没一会，</p>
散兵们用线膛枪对准对面的碉楼枪眼齐射一轮，肉眼可见，表面石块有烟尘腾起。</p>
是否有敌人伤亡未知。</p>
……</p>
几乎在同时，</p>
炮兵准尉从山石后起身，盯着碉楼。</p>
3门臼炮同时开火。</p>
15磅重的炮弹划出优美的抛物线，然后在重力的作用下落地！</p>
全部打歪。</p>
准尉在电光火石间记住了炮弹落点。</p>
然后快速蹲下。</p>
大声指挥手下炮手，如何修正角度。</p>
碉楼内，</p>
清军迟来的反击也如期而至。</p>
子母炮的霰弹轰击，造成了开阔地1名炮手受伤。</p>
……</p>
第2轮炮击，</p>
准尉没敢露头观察，在听到了巨大的动静后才敢欣然露头。</p>
果然，</p>
对面的碉楼，从顶部往下垮了四分之一。</p>
“好，太好了。”</p>
“继续轰他们。”</p>
臼炮的威力恐怖如斯。</p>
准尉又寻了一处山石，躲在后面观察炮弹落点。</p>
这次，</p>
他学精了，要求轮流开炮。</p>
这样他才能观察到落点，方便修正。</p>
……</p>
一发炮弹落在了碉楼后面，烟雾腾起。</p>
他连忙大喊：</p>
“少装4两火药。”</p>
又一发炮弹落在碉楼左侧，他连忙大喊：</p>
“向右1度。”</p>
想让己方的大炮长眼睛，主要在于培养优秀的炮兵观察哨。</p>
意识到这一点后，</p>
陆军部甚至严令各军团，</p>
炮兵无论军阶高低，在任何情况都不许参与冲锋。</p>
若火炮损毁或者炮弹用尽，</p>
军团指挥官应尽力将炮手撤下，而不是编入步兵序列。</p>
……</p>
(本章完)</p>
(/62810/62810954/113316392.html)</p>
。</p>